42

I remember

一道阴影掠过Jack的笼子，遮挡住了两个太阳熊熊燃烧的光辉，让他暂时轻松了一些。他抬头，猜想也许是其中一个看守又来开始折磨他了，却高兴地发现竟然是厨房里的小伙子Will。

这个小孩对Doctor很痴迷，他总是询问Jack关于他的事情，渴望了解一切关于那位时间领主的事情。Jack不觉得这是他的错，他很了解这种感觉。

“嗨小鬼，怎么啦？”

Will退了几步，连笼子也被带得摇晃起来，“他告诉你没？”

“告诉我什么？”

Will几乎把脸伸进了笼子的栅栏里，要不是因为他惊恐的表情，这幅景象看起来会很滑稽，“我会把你弄出去。”

有好一会，Jack只是盯着他看，“你逗我玩呢？你，你就是他的宏伟计划？”

“他说你得相信他，Jack。”Will弓着背拿出一把钥匙。Jack想要过多久才会有人注意到钥匙不见了。笼子的门摇晃着打开了，Jack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好吧，你要跟我走吗？”

“当然了，小可爱。”Jack 对鼓着眼睛的小孩咧嘴笑道。他跟着Will走进了主屋，穿过了几扇他从未见过的门。“Doc提到过我要怎么在全是时间领主的房子里藏起来吗？他也许没想到，但是他们都会注意到我。”

“我们在这里是不会遇到任何时间领主的，Jack。”Will紧张地向后望了一眼。他们在一扇平平无奇的门前停下了脚步，Will把它拉开，门后是一个废弃的房间，“走吧。”

Jack往里面看了一眼，难以抑制沉进胃里的恐惧感，这是个很小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个壁橱。“那这里应该会有什么？”

“Doctor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Will轻轻推了下Jack，催他往前走。

“等什么？”Jack推开小孩的手，走进了房间。

“我不知道，他只说了让我们等着。”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暗示着Jack问出这个问题有够蠢的。他得相信Doc，Doc知道要怎么让人相信他。“那我猜就这样了咯，我们等着吧。”他顺着墙壁滑到地上，享受着终于能伸展开躯体的愉悦。“撇开其他事情，我至少也从笼子里面出来了一会。”

Will坐到了他身旁，对着Jack露出了讨人喜欢的笑脸，“我都不敢相信我终于要逃出去了。过了这么多年，经受了这么多恐惧，终于在这天结束了，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Jack没法像他这么燃起热情。他失败过太多次了，等到他成功逃出Gallifrey的那一刻，而不在这之前的任何一刻，他会开始庆祝。“那么你是怎么说服他带上你一起走的？”

“我没有说服他，”Will显然觉得受到了冒犯，“是他主动要求我的。”

“没必要这么生气啊。”Jack伸了个懒腰，满意地听见骨头发出一声噼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注意到Will还对他怒目而视，咧嘴笑道，“你对他很痴心哈？”

小孩的脸色通红，怒气冲冲地说，“你什么意思？”

“那个Doc，你喜欢他，哈？”

“他是个时间领主。”Will话里带着一丝一生的奴役自然滋生的仰慕。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Jack趁着这孩子还没有大发雷霆赶快换了个话题。

“是的，干等着。”

**************

Doctor早已知道由于Rassilon的建议，这场仪式会成为公共事件。但说实话，他没预料到议会的每个人都会出席，他只能猜测Rassilon希望尽可能地羞辱他，虽然这不会影响他的计划，但确实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Master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臂，这是一个好的预兆。现在Doctor被人群包围着，所有的手段都没法施展，Master终于放下了戒备。

他们并肩站着，直到Master的父亲走过来。“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大人。”Marnal正式地对他儿子说道。他的目光轻轻掠过Doctor，也许是由于没看见淤青，在他脸上犹疑了一会，“你也是，Doctor。”

“呃，这毕竟是个特殊的场合。”Doctor兴致高昂地说道。他踮起脚尖越过Marnal的头顶望着四周，“真是繁忙啊，不是吗？”

“一个伟大家族的家主将要与人结合了，”Master激烈的凝视让Doctor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直立起来，“他们当然都想来见证。”

“自然是如此，”Doctor轻轻附和道，Master仍然凝视着他，“我想这应该会载入史册。”他继续凝视着。“你见到我的哥哥了吗？”

“我们有这么急切吗？”Master冷淡地问道。

“噢，我非常积极的地期待着。”他直面着Master的凝视，但心里却局促不安。他是不是已经有所怀疑了？也许是的，他又不是个傻子。但他已经知道了吗？

“啊，幸福的一对在这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Corsair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怎么样，朋友？”

Master恼火得毛发倒竖的样子几乎是引人发笑。当一只熟悉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回拉的时候，他觉得更滑稽了。Master站到他身前，挡在Doctor和Corsair之间。

“还在扮演狱卒的角色吗，Master？”Corsair冷漠地问道。

“还在扮演白痴吗，Corsair？”Master回击道，“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见见我的朋友，你拒绝了我此前每一次来看望他的要求，我担心他的健康状况。”

“嗯，我很高兴你现在能确认他完全没问题。”Master低吼着说。

“事实上——”Doctor被Master警告的眼神硬生生打断了话头。Corsair看在眼里，深深皱眉。“算了，”Doctor咕哝着，对着Corsair灿烂地笑起来，“你见到Braxiatel了没？”

“够了。”Master不耐烦地说道，他迅速而暴烈地把Doctor拖进阴影中的凹处，把他推向一根大理石柱子。Doctor发出痛苦的喘息声，但在Master愤怒的蓝眼睛穿透性的目光下，他保持着一动不动。“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Theta？熟视无睹到不清楚我自己的鼻子底下进行着什么勾当吗？你使用某种手段和你诡秘的魅力，说服了你那个道貌岸然的杂种哥哥帮你，我的挚爱，你给我听好了，你逃不出我身边，你我今天就会合二为一，你漂亮的小脑瓜里所有的阴谋，隐秘，希望和思绪都会为我所知。我会拥有你。”

“我没——”Doctor试图抵赖，但Master的手势让他安静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看着Master扬起的手，“你现在要打我吗？这会让你先前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很肯定是的。”Braxiatel说着朝他们过走来，他死死地盯着Master，“请放开他，大人。”

“你骗不走我的东西。”Master吐了口唾沫，他退回了Doctor身旁但即刻又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但我保证，如果你帮助他，你会像他一样被放逐，大人。”

“我并不蠢，Master。”年长的这位时间领主冷静地说，语气的平淡与Master的愤怒相比变得更加明显，“我只是想在他身边支持他，我告诉过你了。”

“但我不相信你。我认为你有些帮助他的阴谋，我不会让你得逞。你不能当他的伴郎。”

Doctor猛地一动，“你不能这样！”

“我能，而且我就要这么做。我，而不是他，拥有支配你的权利。”他缓缓转向Braxiatel，“作为一个伟大家族的家主，我不能强迫你离开，但我也不会忍受你出现在仪式现场，请回你自己家族去吧，大人。”

Braxiatel的表情因愤怒而严肃起来，但当他和Doctor目光相对以后，又恢复了温和。“Master，你现在不太正常，老是疑神疑鬼的，然而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但我也知道我该走了。”他想拍一下Doctor的肩膀，但Master已经把他拉开了。“我很抱歉，弟弟，我真希望我可以在这陪着你，我相信你真的需要我的支持。”

**********

还没看到她的身影，Master就早已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她的脸庞混合着嘲笑和意味深长，美丽而扭曲。“真是一场好戏啊，大人，你也许刚刚与最强大的一个家族成为了敌人。”

“他们只是人多而已。”Master轻蔑的说，他不想被诱使着和她继续争辩下去，“你看起来美极了，亲爱的。”

“你也是。”她看着Doctor，似乎目光锁定在了Master抓着他的手上。于是他缓缓放开了Doctor，其实他都没注意到他还紧握着他。“还有Doctor，你看起来真是招人喜欢，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能看到你打扮整齐的样子。”

Doctor的面色苍白，眼睛盯着鞋面，看起来像被狠狠揍过一顿。

“啊，天哪，你打过他吗？”

“他只是有点紧张。”

“那么谁会来当他的伴郎？”Sin甜甜地问道。

“我会。”一个粗野的声音叫喊道。Corsair不请自来，他一直看着Doctor，“如果你同意的话，老朋友？”

Doctor没有抬头，只是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好，好的，谢谢你”

Master想反对这个提议，但他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他抿起嘴唇把Doctor推给Corsair，“你先。”Doctor跌跌撞撞地往前冲了几步。“还有，亲爱的，别再想着负隅顽抗了，上一次你和你的恐狼朋友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还记得吗？”

Doctor非常缓慢地抬头看着Master的眼睛，目光交汇的一刹那，Master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Corsair和Sin都注意到了。

“我记得，Koschei，”他的语气让Master不寒而栗，“我永远都记得。”

Doctor转过身和Corsair一同走进了举办仪式的房间。庆典的音乐声萦绕在耳边，Master发现它竟然和脑中不变的鼓声非常和谐，露出了微笑。哒、哒、哒、哒、哒、哒。先前的惊惶被一阵满足感压倒。

Doctor筹划的无论什么可悲的小伎俩，都已经被他轻易粉碎了。他们就要合而为一，Master胜利。他已经赢了。

然后就在他以及全场人的眼皮子底下，Doctor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