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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get

（预警：这章好好好长）

纯粹灼热的痛苦烧过Master的身心，它遮挡住了他的视野，现在他只能看到无法抗拒的毁灭一切的冲动。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尖叫声让他恢复了意识。Braxiatel躺在地上，身上染着鲜血，遍体鳞伤。Master完全记不得他什么时候攻击了这位年长的时间领主，但看见他如此的凄惨让他感到深深的满足。“你干了什么？”他尽可能保持着冷静，慢条斯理的问道，“他在哪里？”

“Master，放开他。”

他认出那是Rassilon的声音，但即使是来自他的直接命令也不能压制他心中吞噬一切的白炽怒火。“告诉我他在哪里，告诉我，不然我发誓——”

他没来得及说完，一只强健的手抓住了他的领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就被拽过去丢到了地上。他抬头看，想把敢阻拦他寻找Doctor的下落的蠢货撕成碎片，却发现一把宽恕枪正气势汹汹地抵着他。

（译者注：Mercy gun在设定中是时间领主们设计的一种武器，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可以记住射中过的人，无论时间流逝了多久，即使此人在此之后重生过。它的第一发子弹只会让人晕过去，但第二发子弹会直接杀死目标，因此叫做宽恕/Mercy）

“别动。”General吼道。Master不怎么喜欢General的第十次重生，他顽固不化，而且老是想对别人开枪，总的来说是个讨人厌的人。“如果你动一下我就会开枪。”

“Doctor消失了，都是那头豺狼搞的鬼。”Master的目光锁定在Braxiatel身上，他想要这个人在恐惧中畏缩颤抖，但他似乎惊人地没受影响。他稳稳地站了起来，拍掉长袍上的尘土，拒绝了他人的帮助。

“你真是精神错乱了。”他终于说道，冷静得令人讨厌。令人愤怒。“我刚才亲身经历了你享有盛名的疯狂，我现在更确信你对Doctor的迷恋更多的是癫狂而非爱情。尽管如此，我可以向你，或是在场的所有时间领主们保证，我和他的消失毫无瓜葛。”他对着Master挑了挑眉毛，“不过我向你保证，Master，你对我和我的家族施加的如此明目张胆的暴行将不会被容忍。我会采取报复行动。”

“我们在浪费时间，”Rassilon突然吼道，“Doctor十分危险，他现在不受约束了。”他转向Braxiatel，“原谅我，大人，但是时间非常紧迫，我们非常需要您和我共享您的意识，证明您没有给Doctor提供帮助，您同意吗？”

“你这是在羞辱我，Rassilon。”Braxiatel大为恼火，但他看起来并不害怕。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害怕？“你接受了这个疯子的指控？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和Doctor的消失有牵连的情况下？”Braxiatel双手环抱着，“我拒绝。”

“你不能拒绝。”Rassilon喊道，他往前冲，但Braxiatel竟然没有后退，坚守在原地，只是把Rassilon伸过来的手拍到了一旁。

“别把我误以为是我的弟弟，Rassilon。我是你没法控制的，”他冷冰冰地看着Master，“你不该胡乱的丢出毫无根据的指控，我建议你先开始寻找你的订婚对象，在他永远的消失之前。”

Master知道Braxiatel参与了这件事。他就是知道。“他不可能就平白消失了，肯定有人给了他一个传送装置，”Master轻松地应付了他的目光，“除了你和Rassilon，他没有和我家族外的任何人联系过。”Master转向正在围观的议会成员们，“令人痛心的是，Braxiatel大人显然在此事上帮助了Doctor，如果我们要找到他，首先我们得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Braxiatel的愤怒似乎迅速消去了，正如它猛然冒出时一样。他挺直后背，缓缓转向Rassilon，“那就来吧。要是你这么确定我帮了他，那就看看我的思想吧。等你发现我并没有参与此事，你就得想办法应付一些你的指控带来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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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ctor传送到了Master的工作室，立刻开始寻找Jack的镣铐的该死的钥匙。他知道时间有限，强压着内心冒出的惊慌。“来吧，”他翻找着抽屉和橱柜，“一定就在这，他不可能放在别的地方了，出来吧。”

他突然停下来，深呼吸了一下。房间现在看起来像被一场小龙卷风袭击过一样，在这片混乱中他没法找到想找的东西。动动脑子。

他闭上眼，去掉护盾，聚精会神。Master会把他所有的宝贝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无疑喜欢许多武器，而且考虑到武器中最下三滥的那些通常会有些精神上的作用，那么要是他足够专注，就有很大的机会——

“啊哈！”他兴奋的喃喃自语，跟踪着一个微弱的精神轨迹走到了一副平平无奇的Gallifrey城邦的画像前。他研究了很久，把前额抵到了画面中央。显现。他命令道。画后面的墙壁打开，出现了一个足以让Doctor挤过去的缝隙，让他含混地笑了出来。

“过度补偿吗，Master？”他咕哝着说，走进了一个满是刀，剑以及各式各样武器的仓库。他尽量不过于注意一把特定的匕首，它沾满了很久以前触怒了Master的某个不幸的人的鲜血。他竟然把这种东西留作战利品，Doctor不应该觉得惊讶。还有——

一些音速起子，以及激光起子。Doctor感激地顺了一个到口袋里，走向房间最角落里的一个雕刻着精致复杂花纹的橱柜。他打量了一眼，极为高兴的喃喃自语道：“你好啊。”他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小钥匙，看起来适配于他脚腕上戴着的距离限制装置。这幅沉重的镣铐一直提醒着他身陷囹圄的事实，还有一些他喜欢逃避的事。据他推测，Master应该以为他已经传送到了星球的另一端，已经超出了镣铐的作用范围，不然在他消失的那一刻，Master就会立刻激活它们。

他不由自主地想着大厅里无疑会发生的骚乱。猜测Master会禁止Braxiatel参与结合仪式是在计算之内的，但这是必须要冒的风险，而且最后也取得了成功。在Corsair答应帮助他们的那一刻，他哥哥记忆中和Doctor以及Corsair的对话就已经自愿的被抹去了。Doctor只能指望他们会不假思索地质问他哥哥，最终得不到能用来指责他的材料。

他把钥匙插进锁里转了一圈，镣铐发出咔嗒的一声就令人满意地脱落下来。Doctor把这个讨厌的东西踢到一边，拿出了音速起子扫描柜子里的东西，立刻就发现了用来控制Jack的手铐的指环。他如释重负地把它戴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一副微型画像吸引住了。

他拿起画像，心里冒出一阵混合着愉快和悔恨的奇怪情绪。那是一副两个小男孩并肩站在Doctor家族庄园周边的草原上的图画。他迟疑了一会，把画像装进了口袋里。

他打开了传送装置，一瞬间之后他就来到了Master的房间。他的目光落到床上，突然被一阵炽热的狂怒淹没。他拿出音速起子指着床，在无耻的床单上烧出几个字来，直到床单开始冒烟，毁得没法修复了为止。

任务完成。他迫使自己走向那张地上的毛皮，跪倒在了他的老朋友的旁边。“我很抱歉，”他轻声说着，抚摸柔软的熟悉皮毛，“我非常非常抱歉。”

他打开了传送装置，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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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Doc出现在他们之间的时候，小孩尖叫了出来。Jack成功地抑制住了他的惊讶，但两秒钟后他还是抓住了Doctor，用力拥抱着他，几乎要压碎他的骨头。“噢上帝啊，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成功了。”

Doctor惊讶地笑了一会才回抱上他，“你好啊，Jack。”他亲热的拍着人类的后背，“你好，Will，干的非常漂亮，棒极了。”他捏了捏Will的手臂，退后了几部，“Elizabeth在哪？”

“谁？”

“Elizabeth，”Doctor的笑容消失了，“Will，Elizabeth在哪？”

Will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衬衫，“她跑出来的时候被抓了，奴隶主鞭打了她，把她关进了狗窝里。我想把她放出来，但是每个人看见了，要是我放她出来，他们会把我报告上去。”

“你怎么不早说？”Jack厉声说道，虽然他不知道Elizabeth是谁，但从Doctor脸上的恐惧他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她。

“那又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能——”

Jack毫无预警地感到一阵痛苦。他叫了出来跪倒在地上。他听见Doctor的喊叫，有只手轻轻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痛苦倏忽间又消失。他抬起头看到Doctor脱下他的手铐，把它们丢到一旁。Jack惊喜的看着他。

“他们会追踪这些手铐，”他急促地说，“得走了。”他拿出一块毛皮，Jack只能猜测那是什么东西。Doctor空着的那只手揽住了Jack的手臂，“Will，抓我的肩膀。”他下着指令，等到男孩照做以后，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了一个狭小的地窖里，旁边关着一个人类女孩。

“我想你应该是Elizabeth。”他对她微笑着。

“你别这样。”Doctor一跃而起，拿出一个音速起子。Jack眼睛的余光看见多得惊人的卫兵正在接近。几秒钟之后，笼子上的锁开了，Elizabeth蹒跚着走了出来。

“你为我回来了。”她看着Doctor，就好像他是天上所有月亮和星星糅合在了一起。

“当然，Elizabeth。”他微笑着牵起她的手，空着的手往下抓住那块毛皮。“抓紧了！”他对着Jack和Will叫道，“我们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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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参与，”Rassilon离开Braxiatel，走到Master身旁，“帮他的另有其人。”

“你要强行进入这里每个时间领主的思想吗？”Patience高傲的说。

“也许只要进入那些否决他和Master的结合的人就足够了。”Rassilon吼道。

“你不能，也不会再让任何其他议会成员遭到这种扭曲正义的屈辱，”The Other冷静地宣告，“Doctor是个很强大的人，我们都知道这一点，谁能肯定他不是自己想办法跑掉的呢。”

“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逃跑，”Master尽可能平静的说，“他不知怎的拿到了一个传送装置。”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了Corsair，“是你，是你给的他，绝对就是你。你是唯一一个接近得足以——”

“我只在仪式开始前一会才知道我会当他的伴郎，你之前又禁止了一切和他的联络，我要怎么参与到你这个小阴谋里呢？”

Master确信Corsair和Braxiatel都在Doctor突然的脱逃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然而他明白短时间里他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我会揪出帮助他的人，但现在我只想找到他把他带回来。如果我们尽快行动，典礼也许还可以如期举行。等我们结合了，我立马就能亲自找出那个参与了这愚蠢的背叛行为。”他举起手，两名卫兵应召前来，“即刻把那个怪胎带过来。”看着他们离开，他有了一个想法，“对了，再杀了所有在厨房工作里的奴隶。”

“我倒是不怎么关心奴隶，不过为什么要杀他们？”Sin看起来显然十分享受着这件事。

“因为Doctor需要被惩罚。”承蒙时间的恩典，Master要去惩罚Doctor的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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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此寂静，如此庄严肃穆。他们在宇宙中最强大的造物休憩之处，那么多的美丽和优雅，一瞬间就都消散无踪，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破碎躯壳，替换了往日的生命本身。

她还在他当初放下她的地方，他最珍贵钟爱的朋友。他打开没有上锁的门，走进残存的废墟之间，只有控制室还残留着，其余地方都早已坍塌。

他把手放在熟悉的珊瑚色面板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悲伤戳中了他。他完全除去护盾，对她开放了精神，徒然地推动和抚摸着，希望激起她的回忆，唤醒她的生命。

“Doc？”Jack柔和的问道，他提着Remus的皮毛，两个年轻的人类不安的站在他身后，“你没事吧？”

“很好。”Doctor把手拿开，压下即将爆发的悔恨和痛苦，它们几乎要毁灭了他，但他不会给它们这个机会。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大家都还好吗？还真是千钧一发，欸？”

“现在怎么了？”Elizabeth双手环在腰部，朝Will走近了一些，“我们在哪里？”

“TARDIS墓地。”Doctor心不在焉的说，他最后环视一圈，冲过人类身边往外面走去。

Jack赶紧追了上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要离开这个星球，Jack，你知道的。”

“那怎么办，你要修好一个这种东西吗？”

“他们不能被修理，他们已经死了。没法让死去的东西活过来，相信我，我已经试过了。”

“那怎么办？”

“你知道TARDIS是长出来而不是造出来的吗？Jack？他们由原生质和一些其他的有机物质组成。你知道如果你把原生质外壳粉碎，调节维度稳定器到调和函数返回值等于36.3，你就可以加速他们的成长速率到原先的59次方倍吗？”（译者注：这一段术语很多查不到对应意思，大概是作者瞎编的，会意就好）

“呃……不知道，Doc，我不知道。”

“那我干的还不赖，因为他们带走她，我的朋友，我珍贵而美丽的朋友的时候，他们强迫我看着她被摧毁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我偷偷藏了一小块。在他们肮脏的手玷污她之前，我就保留了她的一小部分，而她这些年来一直就在这里，成长着，等待着，等待时机来临。”

他们登上一座山丘，她就在那里，如灯塔一般在死气沉沉的幽寂之中闪耀着，穿过周围肃穆的虚无呼唤着。

他温柔地把手放在了她的外壳上，回应他的是生命的温暖。她不会取代他的TARDIS，她们不是同一个个体，但她记得他，也很高兴和他重逢。

TARDIS的门弹开了，他们都走了进去。她的舱体色彩缤纷，主要是橙色，紫色和刺目的深红色，和过去的样子大为不同了。

她的思想和他的相碰触，她想知道他的名字。他告诉了她，感受到她传来的一阵满足感。然后她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如此简单，两个对宇宙中所有其他存在都保密的名字，几秒钟内就完成了交换。

“我们得走了。”操纵面板在Doctor的手指下恢复了生气。他回头看着人类们咧嘴大笑，他们一生中都被虐待和伤害，他们的过去和未来都被窃取，但如今他们站在这里，如此地生气勃勃。“那么，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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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发现了手铐。它们被随意地丢在地板上，混在他其他的一些私人物品之间。他把杂物分门别类整理好，迅速明白过来控制怪胎的指环，还有一个音速起子不见了。又过了一会他才注意到那幅画也不见了，他止不住琢磨着Doctor带走它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他走出房间，碰上了一个看起来疲惫不堪的卫兵。

“大人，一个野生的TARDIS刚刚被启用了，我们认为Doctor也许在里面。”

“追踪到它了吗？”Master纳闷Doctor怎么能搞到一台能用的TARDIS的。

“大人，它没有登记在案，无法追踪。”

“这不可能。”Master低声说，他冲进了主厅，那里有许多时间领主正围在一个通讯装置周围，装置上显示着一个眼熟的蓝色盒子穿梭空间的画面。“这不可能，他的TARDIS已经被摧毁了。”

“他是Doctor，”Patience女士在他右边说，“一切都有可能。”

“绝不能让他逃走，”Rassilon吼道，他抓住Master摇晃着他的肩膀，“你说你能控制住他，你保证过你能应付过来。”

Master无视了他。他看着那个盒子逃出了星球的阻尼场，一闪而过就消失了。他消失了。

“我会把他抓回来，”Master发誓说，“我会把他带回来。”

“你要怎么追踪到他？他可能在任何地方。”Omega柔和地问道。

“我会想出办法的。”他耸耸肩摆脱了Rassilon的手，离开了人群。

“我愿意帮助你，大人，”Sin提议道，她古怪地笑着走过来，“你同意吗？”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也没时间去仔细琢磨。“那很好，30分钟后在海湾等我，轻装上阵。”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得去收拾衣服，武器，以及所有追捕中可能用的上的东西。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立刻注意到了两件事。第一，那张狼皮不见了。第二，床上烙印着几个让他浑身一阵战栗的烧焦的字。

I am the Time Lord Victorious. 

（译者注：TimeLord Victorious是The Doctor的一个人格，在TV新版第四季的特别篇THE WATERS OF MARS中有表现，这个人格认为作为time war之后唯一活下来的时间领主，他可以选择是否遵守时间领主们的法则，他选择了改变时空里的固定点以拯救火星基地里还剩下的3名宇航员（当时看的时候很震惊于舰长最后的选择来着，这集也是10th最后的几集，看得挺伤感）。概括地说，他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