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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posable

“我觉得你不应该舔这个东西，Doc，”Jack柔和地说，但Doctor还是跳了起来转身责备的怒视着他，“事实上，我很确定你根本就不应该把锋利的金属制品放进嘴里。”

“你要是知道品尝东西的味道能有多少发现，准会大吃一惊。”Doctor站起身拍去短跑上的灰尘，做了个鬼脸，“有时也许你都会想试试，会蹦出来各种各样激动人心的事情。”

“我还是算了吧，”Jack坐下来看着Doctor，“那么，发生了什么？”

“疼痛在加剧，”Doctor举起手轻轻推着珊瑚色的墙面，眼神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于是他摇了摇头，“不过我们会一起撑过去的，我的女孩，不是吗？”他转身面朝Jack，“至于你呢？你不应该在睡觉吗？”

“这些天我都没怎么睡觉。”

Doctor富有情感的硕大眼睛盯着Jack，他从控制台边走过来，优雅的弯下腰问道：“你这样有多久了？”

Jack笑了，因为Doctor脸上担忧的神色而高兴，“你在担心我吗，Doctor？”时间领主皱起了眉头，于是Jack气呼呼地说：“啊，好吧，你一定想知道的话，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自从——”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渐渐消失了，因为视野中忽然划过的一道光，虽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但它让他想要从自己的皮囊中挣脱出来。他压制着心中莫名的感觉，深呼吸，“自从我进了这个盒子，我似乎就无法入睡了。我不太记得在地下的那段时候，但是——”他耸耸肩，“我只是好像不再需要那么多睡眠了，你呢？时间领主也需要睡觉吗？”

“也没那么需要。”Doctor让腿靠到胸前，瘦削的下巴搁在同样消瘦的膝盖上，若有所思，“你没事吧，Jack？”

“我重获新生了，”这个问题让他很惊讶，“我简直好得他妈的了不起。”

“Jack，”Doctor向后靠着，瞪着他说，“请你别说脏话了。”

“作为一个反叛者，你还真是格外拘泥礼貌，Doc，你知道吗？”

Doctor两边的眉毛都弓了起来，嘴唇弯曲成一个微笑，“你这个人真是难以忍受，Jack Harkness，虽然非常英俊潇洒，但是完全难以忍受。”

“你说得我都要脸红了。”

Doctor只是笑着，灵活的站了起来，双手扫过主控面板，几乎近似于爱抚。“明天很让我激动。一旦Will和Elizabeth休息好了，我们就可以整天在城市里逛了。我上次能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从前漫步可绝对是我最喜欢的活动。”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皱着眉扯了下身上的短袍，“也许可以趁出门的时候换一套衣服，换成更不那么——”

“不那么像时间领主的衣服？”Jack笑着问道，天哪，Doc，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挑剔衣着的男人。”

Doctor的表情化作自嘲的笑容，“等你也被强迫着穿上时间领主的全套正式服装的时候，我们再谈吧，在此之前你可以让我自己静静。”

“Doc？”Jack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从早晨以来脑子里就有什么东西在来回弹跳一样，“WiIll和Elizabeth呢？为什们你要选择他们俩？。”

Doctor泰然自若地耸了耸肩，“因为我没办法救下所有人，伟大的时间知道我很想救下所有人，但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但我可以帮助他们，我能给他们一个机会，而现在，此时此地他们是全宇宙中惟二自由的人类，这多么神奇啊？”

“惟二？”Jack没忍住皱眉，“难道我不算吗？”

“你是人类，”Doctor漫不经心地说，“你也是别的东西。”

他也没打算继续深究，“那么Elizabeth好像是个好孩子。考虑到他们都被判了无期，她还挺好斗的。”

“无期？”Doctor眨了眨眼，用纤细的手指敲着下巴，“啊，你是说生来就是奴隶？”

“没错。”

“她确实很好斗，”Doctor微微笑着，“而且很和善，她会得到机会茁壮成长的。”

“Will呢？”

“他很愤怒，困惑，受过一些创伤，”Doctor耸耸肩，“不足为奇，不是吗？考虑到他经历过的事情。”

“他很危险。”Jack不由得说道。

“他还是个孩子，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在这里了。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Jack，他值得我们给他一个机会。”

“像你这么老的人不应该还如此幼稚，Doc。”

“那像你这么年轻的人不应该这么苛刻，Jack。”

“你觉得我很年轻？我可是永生的。”他笑着说。

Doctor打趣着说，“永生是永生，可你也远远没到古老的程度，你才不过多少岁，88？”时间领主得意地笑着，“你还只是个孩子。”

“呃，我觉得我还挺古老的了，”Jack站了起来，“我不确定人类的思想该不该永生，Doc，我们毕竟没有正确的配套系统。”

“我想我们总会发现的。”Doctor沉思着说。他突然又近乎痴傻地笑了起来，跳到Jack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他把人类拽到了TARDIS的出口，夸张地打开了门。

“我的天哪。”Jack完全彻底的目瞪口呆了。一个“干”字哽在他的喉咙里，他模糊地感到有泪水流过脸颊，才发现自己在哭泣。

“我认为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法在无穷的永恒面前领会到古老这个概念。”Doctor的呼吸拂过Jack的耳边，他站的那么近，像连接着现实世界的船锚。

Jack正看着一个星系，但它完全不像他小时候通过望远镜看到的那些。它就在那里，摆在他面前，庞大，古老，让人无力抵抗。它是他曾见过的最为壮观瑰丽的事物，是很少有人类有机会见到的景象。“你为什么选择了我？”他轻声说道。

“你是我的朋友，”Doctor挪得更近了一些，直到Jack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我最好的朋友。”

“但只是在我身边你就会受伤。”

“起初这还挺麻烦的，”他觉得Doctor耸了耸肩，“但我已经习惯了，它已经不会再影响我了。这个特定的人，远远比改变了他的那些残暴行为更让我感兴趣。”

“他们在我们身上做实验，”他承认，“我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她挺娇小可爱，精力充沛，”Jack记不起来她所有的特征，但他清楚地记得她有亮金色的头发，大眼睛，笑起来非常耀眼，“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有一天他们把我们推进一个房间里，忽然之间我们被光芒笼罩。我不确定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死了。但那个女孩，后来她告诉我她吸收了那一切。它改变了她，给了她一些特殊能力。她复活了我，成功干掉了半个基地，然后燃尽了自己。”他撞上了Doctor紧张的目光，“似乎是她把我永远复活了。”

“这个宇宙里能造就你的力量不多，”Doctor悲伤地说，“真是个可怜的女孩。”

“她并不是惟一的一个，毕竟人类对你们来说是用完后就可以丢弃的。”

“没有任何有生命，有知觉，有向善的潜力的造物应该用完后就被丢弃。”Doctor听起来动了怒，他拉着Jack后退，TARDIS的门自动关上了。“你不是即用即抛的，Jack Harkness，我们会一起见识许多奇妙的事。”